导语：
8月18日至20日，越共中央总书记、越南国家主席苏林对中国进行国事访问，中越双方共同签署了多项合作文件。在访问期间，苏林将中国定义为越南外交政策的“头等优先”，以此展现越南对华政策的稳定性与延续性。
在苏林上任前，越南政坛动荡，贪腐弊案频出。这位曾在越南“熔炉”反腐败运动中扮演重要角色的领导人能否让越南政治局势趋稳？大国博弈、全球产业链重塑，又将给越南经济带来哪些挑战和机遇？
8月1日，《外交学人》杂志发表了，美国国家战争学院（National War College）的教授扎卡里·阿布扎（Zachary Abuza）和河内前记者Nguyen Phuong Linh共同撰写的文章。文章认为，随着总书记阮富仲的去世，越南有机会实现政治稳定，但权力集中于前公安部长苏林手中，这引发了对集体领导制的担忧。
作者指出，尽管越南吸引了大量外国投资并显示出强劲的经济增长，但政治不稳定、领导层频繁更替以及广泛的腐败问题对经济构成了严重威胁。
图源：THE DIPLOMIAT
*扎卡里·阿布扎（Zachary Abuza）是美国国家战争学院（National War College）的教授，也是乔治城大学沃尔什外交学院的兼职教授，教授东南亚政治和安全。
Nguyen Phuong Linh，河内前记者。
过去20年越南的发展可以描述为二元舞蹈：前进两步，后退一步。
2023年1月，越南主席和两名副总理同时下台，但2022年的经济增长仍然达到8%。许多外国投资者认为这只是一次政治上的小波折，国家依然在前进。
然而，当2024年上半年另有四名政治局成员被迫辞职，以及一起120亿美元的银行欺诈案件被曝光时，国际观察家不禁质疑：这种后退何时会结束？在周边国家相对较快前进的情况下，越南还能继续前进吗？
越南是除印度外，从后疫情时代脱钩中国的竞赛中受益最大的国家。外国投资正以创纪录的速度流入该国。
2022年，承诺投资达到创纪录的220亿美元；2023年为360亿美元，2024年上半年已承诺超过150亿美元，同比增长13%。其中，近80亿美元投资于1200多个新项目，同比增长27.5%。根据政府统计，2024年上半年外国投资实际到位108亿美元。
外国直接投资对越南的增长至关重要。该国共有4万多个项目，价值超过4810亿美元。更重要的是，外国投资占其总出口额的70%左右。仅三星公司一家的出口价值几乎占总出口价值的20%。
据越南计划投资部外国投资局统计，2024年前7个月，越南吸收外资逾180亿美元，同比增长10.9%。
2024年上半年，移动电话、计算机和其他电子元件的出口创下600亿美元的历史新高。金融公司野村证券预测，越南出口将从2023年的3530亿美元增加到2030年的7510亿美元，翻一番以上。
然而，尽管整体数据非常有吸引力，但它们不一定是可持续的。半导体制造商英特尔和奥特斯（AT&S）最近选择不扩大业务，而LG化学则退出了越南市场。世界上最大的海上风电生产商之一的Orsted也在2023年中期退出该国，并暗示腐败是其原因之一。
考虑到这一切，有必要深入审视正在进行的反腐败运动。越南宣传自己是一个比中国更开放、权威性更低的模式。然而，和中国一样，其向国际商业界兜售的一个关键卖点是政治稳定。
过去20个月里，越南显然不稳定。自2022年12月以来，越南共产党（CPV）政治局的18名成员中已有7名（占39%）被迫辞职。虽然其中一些人物只是党内的官僚，其离职不会引起太多关注，但有几位是与商业界有联系的知名技术官僚和对话者，包括副总理范平明和主席阮春福。另一位负责起草法律和实施立法的国民议会主席也被迫下台。
2024年7月，越共总书记阮富仲去世，引发了对政治斗争加剧的担忧。
在越南河内，越南民众站在灵车车队途经道路旁手持阮富仲的照片为他送行。
这种史无前例的高层领导层更替对越南及其经济前景意味着什么？在2026年初召开的五年一度的十四大召开之前，未来一年半的时间里，我们应该期待什么？
“炽热的熔炉”反腐败运动
越南显然存在腐败问题。尽管有一些努力来打击腐败，但腐败正在因以下五个原因而加剧。
从结构上看，国家仍然控制着太多经济资源，包括所有土地、资本获取以及其他投入。软性产权激励了寻租行为。
政府官员负责资源分配、许可和监管，鉴于他们的微薄薪资、不断上涨的通胀以及国家有限的调查和起诉腐败的能力，他们有动机腐败。最近几起备受瞩目的公司欺诈案件，包括西贡商业银行（Saigon Commercial Bank），都是由于腐败的监管者而发生的。
越南的经济显然已经超越了国家的监管和执法能力，随着大量热钱流入国内，每个人都想分一杯羹。
最后，在没有自由媒体的情况下，尽管政府努力监管和鼓励社交媒体上的自我审查，但官员们基本上无需承担责任。
在高层，阮富仲于7月19日去世，他认为腐败是对党的生存威胁，并将反腐作为他13年任期的主旋律。2013年，他将反腐委员会从国家移至党的管辖之下，由他自己掌控。但“杀鸡儆猴”的方法失败了。
努力根除党内最高层的腐败已经使反腐运动沦为笑柄。被迫辞职的七名政治局成员中没有一人被起诉。事实上，他们都获得了软着陆，并保持了他们的地位、特权和财富。每个人都有通过家庭或亲信与他们联系的企业，并且从任何角度看，他们都是富有的人。自2020年以来，只有一名前政治局成员丁罗升（Dinh La Thang）因腐败被判入狱。
本届精英决策机构的180名中央委员会成员中有20名被迫退出，但没有一人被起诉。
“炽热的熔炉”反腐运动表明，不仅仅是顶部的几个坏苹果腐败，而是所有人都腐败。在公众眼中，这降低了越南共产党的合法性。
在2024年前五个月，全国发起了2100起经济犯罪案件的法律程序，涉及4211名被告。然而，没有人能够指出有什么改进。
深入分析后发现，被解雇的七名政治局成员中有五人有一个共同点：根据现行的党规，他们有资格在预计于2026年1月举行的第14次全国党代会上成为下任总书记。
然而，这场动荡实际上是由于一人——苏林（To Lam）前所未有的政治野心。
5月22日，苏林在越南首都河内宣誓就任越南国家主席。
自2016年以来，苏林一直担任公安部长。在那个角色中，他做了一个一党制国家的公安部长应做的事情：确保党的垄断权力。
2021年，在伦敦一家高档餐厅被拍到吃1000美元的镀金牛排后，他的政治生涯似乎已经结束。然而，苏林将他自己和公安部庞大的调查权力置于党的领导之下，打击腐败。苏林明白，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于是他将公安部武器化，用来打击政治对手。
2024年5月，苏林在两位前任主席辞职后当选主席，据信他们是被迫下台的。尽管苏林试图同时保留公安部长职位，但中央委员会和越南国民议会对他在集体领导制下积累过多权力的担忧有所增加。
阮富仲之死及其影响
阮富仲的去世结束了越南过去20个月的动荡。但在许多方面，它可能让国家恢复政治稳定，并预示着更务实的经济决策。特别是对商业界来说，这有六个关键结论。
首先，至少在短期内，我们应该看到政治稳定的回归。带领阮富仲葬礼代表团的苏林，似乎将稳操政权直到2026年党代会。
在阮富仲于7月19日去世前不久，政治局和中央委员会宣布，由于阮富仲健康状况不佳，苏林将接任总书记的职责。声明称，苏林将监督党的结构，这表面苏林绕过了应在总书记无法履行职责时担任代理人的秘书长梁强（Luong Cuong）。
中央委员会的第十次全会定于10月举行，届时可能会选出一位正式的代理总书记。有一些建议认为，党的领导层已经确定苏林将在第14次党代会上当选总书记，因此，为了政治稳定和连续性，他应该立即开始担任代理职务。如果过去20个月中的强制辞职是为了为苏林铺路，那么他们已经实现了目标。
当然，这一结果并非确定无疑。尽管党规可能会被更改，但根据现行的规定，目前只有两个人有资格在第14次党代会上成为下任总书记：苏林和总理范明正（Pham Minh Chinh）。
范明正因他自己的多起腐败丑闻而受到拖累，包括与一家当地公司AIC集团的长期联系，这家公司在法律上始终无法摆脱困境，其董事长已经被判缺席，据信他现居德国。2024年7月初，AIC的第三次审判开始。
虽然有些人认为范明正是比前公安局长苏林更可取的替代者，但苏林似乎控制住了他。此外，苏林仍有工具可以用来打击对手。
尽管有些人试图削弱苏林的权力并提名一位来自公安部内部敌对派系的继任者担任公安部长，但苏林成功地将他的得力助手梁三光（Luong Tam Quang）提升为他的继任者。梁三光不仅是苏林的长期副手，而且他们都来自越南北部的同一个省份兴安（Hung Yen）。 在越南战争期间，梁三光的父亲曾担任苏林父亲（南部高级干部）的保镖。因此，苏林仍然能够继续利用公安部对付任何政治对手。
幕后发生了大量的政治斗争。第14次党代会的官方筹备工作，特别是政治报告和其他主要政策文件的起草以及人事选择，已经在进行中。
越南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比他们的中国同行拥有更大的权力。他们过去拒绝过党内人事选择，并呼吁重新洗牌。越南以其集体领导而自豪，比个人领导政权更具弹性。
但这并不意味着反腐败运动已经结束。显然还没有。三名副总理中的两名目前正在接受调查；另一名政治局成员因被发现佩戴百达翡丽手表而受到质疑，而另外两人则被认为反对苏林。然而，未来的辞职和解职可能不会再引发大新闻。
其次，尽管预计相对的政治稳定，但由于越南缓慢的政策制定和执行周期，政策停滞仍然存在很多担忧。
通常，政治局内会有一个谨慎的平衡。它旨在平衡地理、党与国家、机构、派系和其他利益，但从未考虑性别。
目前，政治局处于失衡状态。最近一轮强制辞职后，政治局成员一度缩减到只有12名成员。要追溯到秘密战时时期才能找到如此少的政治局。
2024年5月，中央委员会召开了第九次全会，选举了四名新成员，将人数增加到16名，然而，紧接着的河内市委书记的强制辞职和阮富仲的去世，又使成员减少到14名。
四名新成员的背景并没有激发人们对经济决策的信心。他们都代表了党的机构，包括了公众动员和意识形态。四人中只有Le Minh Hung具有显著的经济经验，他曾成功担任越南国家银行的行长。但他目前的工作是中央组织委员会主任，负责为越南共产党第14次党代会进行人事安排。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职位，但目前他对经济决策的直接影响很小。
在财政部、国家银行和政府审计办公室中具有重要经济经验的另外两名政治局成员此前已被迫辞职。
简而言之，政治局内严重缺乏经济专业知识。目前，在越南国内环境和经济积极增长的情况下，没有太多理由担心。但如果越南面临突然的经济逆风，领导层的经验将不足以应对。
政治局的另一个失衡之处在于，目前的14名成员中有五人来自公安部。尽管现任公安部长尚未进入政治局，但预计他很快就会被提升，这只会增加公安部的代表性 （译者注：8月16日，越南公安部长梁三光被补选为越共政治局委员）。
如果将人民军的三个席位（其中一个已经退休）包括进去，政治局的一半以上成员现在都来自安全部门。再加上2023年7月发布的政治局指示第24号，这反映了政权对“颜色革命”和失去垄断权力的担忧日益加剧。越南共产党显然在采用更多的中国式政策、语言和战术，确保其对国家的控制。
事实上，当越南正处于与美国谈判其市场经济地位的最后阶段时，但他逮捕了两名劳工活动人士就很能说明问题。河内急于获得市场经济地位的认可，但美国国会的许多人认为这是最后一个关于越南人权状况恶化的杠杆。（2024年8月2日，美国商务部宣布维持越南的“非市场经济地位”。）
显然，政策停滞的一个重要因素是，在所有党代会之前，体制保守主义是正常现象。从现在到2026年1月之间不太可能做出重大决策。越南共产党的重点将放在组建下届中央委员会和政治局。没有人愿意做出决策，因为到实施时，决策可能会违背新领导层的利益和优先事项。越南目前只是在跛脚鸭时期。
尽管预计在未来一年半时间内不会有重大公共政策出台，但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实施现有立法的法规和指导方针，确实需要加以规范。在许多方面，这些对外国投资者和商业界比法律本身更为重要。
例如，越南刚刚发布了延迟已久的绿色能源电力购买协议规定。但除此之外，几乎没有其他进展。2024年4月，国民议会议长王廷惠被迫辞职，这使得立法的通过变得更加困难。
第三个关键结论是，由于反腐运动，地方政府的基础设施支出几乎已经停止。至少有两次，总理办公室向地方政府发出指示，要求他们花掉已经分配给他们的资金，总理也经常敦促地方官员推进已经批准的项目。领导层知道该国的基础设施继续落后于邻国，这仍然是投资者中的一个主要不满。但地方领导人害怕卷入可能结束职业生涯的调查。
从河内发布的最新数据显示，情况非常糟糕。到6月，分配给河内市人民议会的2024年主要基础设施项目的资金中只有21.2%被支付，这些项目包括第四环路、轻轨试验系统和新的污水处理厂。首都是一个例外。2023年，只有73.5%的分配资金被使用。
有些人希望这种情况能够自行解决。因为，虽然害怕卷入反腐运动可能会阻碍支出，但晋升的欲望可能会克服这一障碍，地区领导人需要显示经济增长，以便在党代会上获得晋升。
第四点是，尽管最近的政治不稳定，但仍然会有一些外国投资流入该国。值得注意的是，流入越南的外国投资中有多少来自中国。随着中国经济放缓，其公司正在寻求海外利润，利用东南亚经济增长更快的机会。一些中国公司，尤其是高科技行业，也正在投资像越南这样的地方，以规避西方的制裁。
越南已经超过美国，成为中国投资的目的地。2023年，中国和香港注册的投资额超过80亿美元，超过新加坡，成为最大来源国。仅在2024年前三个月，就有39项中国投资进入越南，仅次于墨西哥的41项投资。但这也并非必然。即使是寻求逃避经济制裁的中国公司也抱怨在越南的商业成本较高，已经开始寻找其他地方。
2024年前7个月中越双边贸易额达1450亿美元，较去年同期增长逾20%。
第五，如果越南不能整顿其内部，特别是在与马来西亚和菲律宾的竞争中，将面临一些真正的机会成本。
在罗德里戈·杜特尔特(Rodrigo Duterte)执政的六年混乱治理和法治崩溃之后，菲律宾在总统费迪南德·马科斯(Ferdinand Marcos Jr.)的领导下，实现了稳定和有能力的领导层。随着与美国联盟的改善，两国大力宣扬“友岸外包”(friend-shoring)，贸易和投资增加。
马来西亚在四年内经历了五位总理的更替，现在再次吸引投资。2023年，投资承诺额达到400亿美元。对于承诺投资于越南半导体行业的数十亿美元资金，马来西亚已经拥有一个庞大的制造业生态系统，正在获得数十亿美元的人工智能和半导体投资。
2023年，马来西亚仅在其半导体行业就吸引了近130亿美元的投资。政府已拨款53亿美元，在未来五年内培训6万名芯片设计师和工程师。它正在以不同的水平发展，而越南目前仍无法确保稳定的电力供应，半导体行业只有大约5000名工程师。
越南处于一个非常竞争的市场中，虽然在过去几年中一直是投资者的宠儿，但资本是流动的，如果政策制定因政治内斗而陷入停滞，投资者不会停留太久。虽然越南拥有许多优势，包括其战略位置和受过高等教育、积极进取的劳动力，但它也面临着阻力。
该国的人口正在萎缩，劳动力成本在上升。电力供应不稳定；基础设施发展不尽如人意。湄公河三角洲正在下沉，越南在实现碳中和承诺方面有所退步，尽管全球最低税率即将生效，但政府补贴尚未到位，腐败依然猖獗。
最重要的是，越南仍然高度依赖进口零部件，这引发了它可能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的真正担忧，无法发展未来的制造业生态系统。虽然外国投资正在流入，但有些也在忽略越南。
最后一个重要的结论是，由于反腐败运动，越南的资本市场仍然存在极大的脆弱性。
2022年10月，房地产巨头万盛发集团（Van Thinh Phat）首席执行官张美兰被捕，揭露了120亿美元的欺诈行为。她的被捕导致政府对关联的西贡商业银行进行240亿美元的救助，将越南负债累累的房地产市场置于严格审查之下。
银行贷款和商业票据对开发商的支持枯竭，由于无法获得资金，违约接踵而至。正如在中国一样，人们被迫为未完工的开发项目支付抵押贷款。到2023年5月底，全国约有1200个房地产开发项目被暂停，总价值约340亿美元。
虽然有迹象表明越南房地产市场正在触底反弹，商业债券市场也在复苏，但尽管存款激增，银行贷款仍然放缓，而政府已经进行了催促。
虽然越南国家银行成功避免了西贡商业银行的银行挤兑，该银行现已由国家控制，但政府没有财力应对多次或同时发生的银行挤兑。
越南银行业在过去十年中取得了很大进步，但西贡商业银行的欺诈行为规模惊人——总计440亿美元，而这仅用了不到1000万美元的贿赂来买通各类监管机构。
2023年第三季度，28家银行的不良贷款增加了52%。不良贷款现在占总贷款的6.9%。相比之下，截至2022年底，不良贷款占贷款总额的2%，2023年为4.6%。所有这些都引发了一个问题：如果西贡商业银行能够长期逃脱制裁，为什么我们应该期望其他银行不会隐藏他们的欺诈行为和不良贷款？
越南央行副行长此前表示，越南当前不良贷款占总贷款余额的5%，这一比例可能上升至6.9%。
2024年7月21日，亿万富翁，FLC集团首席执行官郑文决和另外49名被告的审判进一步揭示了越南资本市场中存在的欺诈行为，这些行为是由腐败的监管者助长的。
到目前为止，财政部和越南国家银行的领导层中很少有重要人物受到影响。虽然公安部对万盛发集团、西贡商业银行和FLC集团进行了非常彻底的调查，但他们的资源显然非常紧张，而监管机构则被证明极易腐败。
结论
虽然越南的总体数字非常强劲，并且继续吸引大量外国投资，但这两种情况都不能保证未来会继续。
政治已经对其造成了影响。越南过去两年没有达到其雄心勃勃的增长目标。该国经济过度依赖外部市场和外国投资。其领导层经历了重大动荡，但更令人担忧的是，在全球经济出现逆转时，领导层目前缺乏经济经验。
阮富仲的去世是一个需要的政治稳定时期。如果苏林确实巩固了权力，我们将看到从现在到2026年1月之间的政治斗争减少。
领导层的过渡也是更务实经济决策的机会。阮富仲是一生的共产主义意识形态家，他认为经济增长不能以牺牲党的控制为代价。苏林是个威权主义者，但他务实，并且明白党的合法性（即政权安全）来自于经济发展。
*本文编译：
张乐词 ｜诺丁汉大学马来西亚分校政治与国际关系学院博士候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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