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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雍君教授对「莱因哈特、罗格夫债务-增长论文评论」的评论(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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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雍君 中央财经大学政府预算研究中心主任
王雍君教授对「莱因哈特、罗格夫债务-增长论文评论」的评论(全文)
本文缘起与背景:
这篇2万字长文原文发表于13年前世界顶级经济学期刊《American Economic Review》,在欧美学界和政策界引起较大反响,被各方引用作为倡导财政紧缩政策的依据,包括国内多家学术刊物。10年前,一位研究生在做计量经济学作业时意外发现该文存在重大错误。
对这篇论文的批评性评论意见已经很多,但普遍归咎于“数据处理错误”,或更一般地讲“统计错误”,典型的说法是“你不能仅仅将跨越百年的债务、汇率制度不同国家的债务、公共和私人债务以及外币和本币计价的债务相加,即使他们没有犯统计错误,也是输入垃圾和输出垃圾的研究,只会产生毫无意义的结果。”
这篇受到批评与责备的论文得出的主要结论是:“债务占GDP超90%的国家的经济增长往往比债务低于GDP90%的国家更慢”,以及“当债务超过GDP90%时增长急剧下降”。批评意见认为前者正确、后者不正确。这些批评针对的是本文以下简称的《莱罗论文》,原文标题为《债务时代的增长》(Growth in a time of Debt)。
笔者的评论性意见如下:
恰如其分的评论性意见应该这样提出:“即使数据处理和统计方法正确,那又如何”?
在笔者看来,现有评价没有抓住债务-增长问题中最本质的东西—超越计量研究方法的“底层逻辑”。在计量研究视角内评论计量数据处理方法及其结论错误,很难得出值得重视的结果和洞见。正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债务-增长”关系论题无疑很有吸引力,因为债务麻烦缠身问题早已成为全球性问题,而经济增长一直是备受瞩目的宏观经济问题的核心。
接下来,笔者将简要阐明两个底层逻辑,然后把两者结合起来,表明现有的批评性评论及其结论,为何不值得那么在意,无论学术研究还是政策实践。
第一个是“债务的底层逻辑”:债务绑定资产
基于这一逻辑,对债务问题的研究,包括“债务-增长”关系的研究,只有采用“负债与资产相结合”的研究方法,才可能具备逻辑正确性和实践有效性。脱离资产孤立研究债务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注定招致重大偏差与扭曲,以至结论和建议缺失可靠性和可信度。这个缺陷无法通过统计方法与数据处理方法的纠错得到弥补。
将债务用于形成“资产”与用于“消费”,结果大相径庭。若用于消费,债务对增长的影响止于“乘数效应”,即(1-c)的倒数,c是边际消费倾向。在短期内,可以认为政府借债花钱产生c,大于借款(债权)人自己花钱的c。这样一来,债务就起着促进“额外”经济增长的作用。给定其他条件,一个经济体的c值越大——对未来预期越乐观,债务通过“消费路径”促进增长的作用就越大。
如果债务资金用于投资以形成“想要的资产”,除了消费效应外,还将通过“投资路径”促进增长。投资路径的乘数效应是长期的,消费路径的乘数效应则是短期的。更加重要的区别在于:投资路径具有消费路径无法获得的资产价值(物质财富),以及相应的资本价值(金融财富)。这与个人花钱的情形完全相同:如果我们花钱消费,那将没有资产和资本形成;如果我们花钱用于投资,那将获得资产(比如房屋)与资本(比如用房屋出租或抵押)。
进而言之,如果这些“想要的资产”大多为优质资产,很少有劣质资产,那么,投资路径对增长的作用还将放大。
优质资产对经济增长具有双重额外效应:(1)资产的自身价值,包括原值和增值,增值部分在经济学和财务学上称为“资本利得”(capital gain);(2)资产的运营价值,即通过经营资产获得财务收益(利润与现金流)和服务收益(如公路运营提供交通服务)。
这样一来,优质资产的形成和运营本币就构成增长过程的一部分,同样也创造出经济增长的一般条件:增长高度依赖资产和资本的形成与作用。投资效应的两个方面——资产效应和资本效应——是一种双向叠加的正向循环。资产效应是物理意义上的,无论有形资产还是无形资产;资本效应反映对资产效应的放大。
在市场经济和资本主义的条件下,这种放大效应至关紧要。朝鲜大街上的房子只是房子,其用途止于物理意义上的“使用”(居住与存放东西)。相反,美国大街上的房子还具有资本效应:房屋可以通过出租、抵押贷款等一系列“中间操作”,成倍地放大其作用范围与力度,进而增进财富与经济增长。这种效应称可为“杠杆效应”。诚然,这有其限度,并且需要悉心掌控。
一旦看清债务的底层逻辑,即采纳平衡表视角才可能看清的“债务绑定资产”逻辑,我们即可立即意识到:对债务-增长关系进行统计-计量研究的局限性,几乎可以大到“一笑置之”的地步。
因为这种“变量思维”去除了资产效应,包括随之而来的资本效应。也就是说,完全绕开了债务作用于经济增长所依赖的中间环节:一个是资产,另一个是相应的资本。撇开平衡表原理考察“债务变量”对“增长变量”的直接影响,把资产的中间效应完全屏蔽掉,人为地制造出巨大错觉:以为债务可以撇开资产直接作于经济增长。
确实可以——但仅限于乘数效应。在乘数效应这个层面,债务用于消费还是资产,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相差不大。由于这一原因,许多文献对财政政策有效性的研究,并不关注也不考虑乘数效应的差异。
一旦超出乘数效应,对“资产-资本效应”避而不谈或故意熟视无睹,就变得完全不可接受。
在此意义上,笔者以为对《莱罗论文》的批评性评论意见无关痛痒。因为没有抓住最本质和最值得重视的东西:债务对经济增长的间接效应比直接效应大得多,也长远得多。直接效应即乘数效应,根植于凯恩斯主义的宏观财政分析传统。间接效应即超越乘数效应的“平衡表效应”,一个是资产效应,另一个是资本效应。两者合称为“额外”的投资效应,区别于止于乘数效应的消费效应。
不知为何,对债务问题的大众讨论甚至专家讨论,始终没能抓住最本质和最要害的东西。不去深究债务背后的资产-资本效应,相关讨论无异于隔靴搔痒、不着边际。
在这种情况下,《莱罗论文》的核心结论也就不必当真:批评也罢,支持也罢;重视也罢,忽视也罢。该文的核心结论是这样的:如果某个国家或经济体的债务/GDP水平高达或超过90%,经济增长就会成为问题,因此就得当心——考虑紧缩财政。
笔者的评论性意见得出的政策结论迥异:90%的债务率临界点或预警值并无实质意义。政策制定者真正需要在乎的,只是一个简明扼要的平衡表逻辑而已。平衡表逻辑就是“债务绑定资产”、“资产效应放大为资本效应”的逻辑。这意味着首先遵从债务政策的黄金法则,即“债务只能用于投资”;其次还意味着“优质资产”法则,所形成的资产应是优质资产:不仅自身具备保值增值潜能,或者至少不会低于重置价值;而且足以产生较充分的“流量收益”,要么是财务上的现金流和利润流量,要么是作为经济增长标志与条件的服务流量。这些服务流量助力经济增长,与“服务型政府”相通。
国内学界对本国债务特别是政府债务的讨论,一直分为两个派别:主张增加债务,主张削减债务。这是从规模或“多少”上思考。神奇的是:两派主张似乎都倾向于以“需要”原则,作为债务政策和财政政策制定的依据。前者认为,增加债务是基于宏观经济形势的“实际需要”,后者相反,认为削减债务才反映“实际需要”。
需要追问的是:“谁的需要”?“经济增长的需要”,还是决策者(还有旁观者)“主观意志的需要”?
在笔者看来,两类“需要”皆错。
真正的“需要”是:追究现行体制和政策,是否足以保证对债务底层逻辑的考虑,全面压倒对“主观需要”和“(宏观经济)形势需求”的考虑。
如果连底层逻辑都不清楚,或者熟视无睹,那么,谈论债务“增还是减”就变得很滑稽,甚至某种程度上的荒谬。
中国是实施凯氏需求管理政策药方历时最长、教训远多于经验的国家。如果要问题从中得出最深刻的启发是什么,那么,笔者的答案是“不足为凭”。以凯恩斯主义的乘数逻辑制定宏观经济政策,包括债务政策或者更一般地讲是财政政策,预期风险远高于预期收益。这种理论范式很有点类似沙滩上建堡垒的理论,堡垒看似坚固合理,实则脆弱不堪。
那么,我们该以何种理论作为债务政策和财政政策的“充分依据”呢?答案是“平衡表原理”表述的债务底层逻辑。
据此,笔者给出的一般性政策结论是这样的:债务政策的焦点不在于规模,而在于政策制定者在多大程度上关注到了底层逻辑,一个是资产逻辑,另一个是资本逻辑。
就对《莱罗论文》的评论性意见而言,这意味着统计计量视角的评论意见无足轻重,除非转向基于底层逻辑视角的评论。因为即使这篇论文的统计方法或数据处理毫无问题,得出的政策结论也不足采信。
足以采信的政策结论只是底层逻辑清晰坚实的结论:债务多也罢少也罢,增也罢减也罢,你得去认真追究:(1)资产形成率,比如100万亿元债务中形成资产的比率是否达到90%?(2)优质资产形成率,比如形成的90万亿元资产中,优质资产是否达到90%?(3)这些优质资产的资本效应,比如80万亿元的优质资产产生了90%的流量收益吗?
以上三问,可以称为之“雷霆三问”!
试问:几个明白人理解和拷问了雷霆三问?
进一步的拷问还有:现行制度安排和政策程序,是否足以约束与引导决策者关注和处理雷霆三问?
以上的雷霆之问奇怪吗?一点也不。我们在决策私人债务时,必定就是如此。私债的底层逻辑自动约束与引导这样的雷霆之问。正是这样的底层逻辑,合理保证了私债不易出问题。不是说不出问题,而是说根本不可能生出公债那样如此严重的问题。
解释只有一个:公债决策没有遵从私债决策的底层逻辑。在底层逻辑层面上,公债与私债没有分别。底层逻辑只有两个:借债要及时足额偿付本息,债务支出要用于形成资产并且是优质资产。
摒弃平衡表原理思考和表达债务见解,几乎不可能洞察和领悟到债务的底层逻辑。底层逻辑是如此清晰有力和灵验,以至一旦真实世界中的“行为逻辑”与之背离与冲突,就得承受后果。这些后果自然被转嫁给社会和纳税人,在某个时点上成为难以承受之重。
人类的所有问题都有其真实不虚的解决方案。然而,有些是虚假的解决方案,因为它制造的问题比解决的问题还要多。
真实不虚的有效解决方案来自对底层逻辑的洞察和领悟,以及通过制度安排与公共决策程序,约束与引导决策者遵从之。就现状而言,我们相距尚远。
接下来我将提供第二个视角的评论性意见:方法论视角的因果关系。这个视角不同于底层逻辑,关注的是因果关系而非相关关系。
统计方法的计量研究属于相关关系的研究,不是因果关系。目前的学术研究,已经强有力地被相关性研究主导。因果关系处于严重的衰弱地位,而且不受待见。
问题在于,众所周知,科学研究基于因果关系,而非相关关系。相关性研究有助于导向因果关系研究,但这只是假设。科学研究并不排斥相关性研究,但科学理论和科学理论指导下的实践,根植于因果关系的细致研究。相关性研究的作用,充其量也只是辅助性的。
举一个简例:春季是某些流感的高发季。大数据和经验观察可以得出这个结论。但这个结论有用性几何?
很少有用。治理感冒,还得依赖“病因”而非“诱因”。春季的气候条件只是感冒的诱因,不是真正的病因。了解诱因自然有些益处,主要是提醒我们注意预防,但也仅仅如此。要想治愈感冒,自然还得依靠开出针对病因的药方,这意味着医生必须知晓究竟哪种病毒或致病因子导致了流感?
因果原理是普适原理。无论人类事务的各个领域如此,理解和驾驭大自然的奥秘也是如此。
就《莱罗论文》而言,可以看到因果关系被统计相关性完全遮蔽了,无论作者还是评论者。
在思考和谈论债务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时,我们当然要把债务看作增长的一个“因”即“债务因”,而且还要意识到它与“非债务因”交互作用于同一个“果”——经济增长。
这里的关键点在于“交互作用”对经济增长的额外影响。债务不仅通过前述的“乘数效应”与“资产效应”影响增长,而通过与“非债务因”交互作用影响增长。最重要的“非债务因”是制度、政策、管理质量,它们在不同国家与经济体之间存在重大差异,无论何时或经济发展阶段如此。
良好的制度、治理与管理质量,一方面有助于控制债务的负面效应,包括浪费与腐败风险;另一方面强化其正面效应,包括前述的乘数效应、资产效应和资本效应。事例不胜枚举。最有说服力和最明显的莫过于预算质量和项目质量。在制度、治理和管理良好的国家,预算(编制、审批与执行)质量和项目(设计与管理)质量,显著地高于其他国家,成本效益分析也是如此。在这种情况下,两个债务规模相同(无论多大)的国家,债务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和贡献相差甚远。在那些制度、治理和管理不良的国家,债务对增长的影响小得多,甚至负面影响压倒了正面影响。
因此,需要一问到底的问题不是债务规模或其增长,而是“债务因”和“非债务因”对增长的相对影响哪个更大更持久,以及彼此之间的相互作用的方向(抵消还是叠加)与大小。经验教训一再告诉我们,制度、治理和管理质量对增长影响,远大于债务规模对增长的影响,长期而言尤其如此。仅此一点足以提醒我们,在思考和谈论和制定债务决策及其增长影响时,孤立地考察债务规模(与增长)水平在方法论上是不成立的,甚至是错误的。正是统计计量方法所固有的局限性,它假设除了纳入模型的因变量外,被排除的其他变量要么无关紧要,要么无需独立识别而视其为“残差”影响。
在“债务因”和“非债务因”存在“强相互作用”的真实世界里,这种先入为主的假设完全出于一相情愿。债务因怎么可能脱离制度、治理与管理等“非债务因”,而单独作用于增长之“果”?
承认这一点意味着承认一个简单事实:理财能力大相径庭的两个人,其相同债务或支出水平所产生的影响,无法相提并论。易言之,就债务对结果的实际影响程度而言,这两个人的债务规模和支出水平完全不具有可比性。“以规模论事”可以休矣。
国家与经济体之间的情形与此相同。
设想债务率均为90%(或更高)的两个国家,其中一个“非债务因”对增长的影响程度达80%,“债务因”影响程度为20%;另一个恰好相反。
这说明什么?
说明债务规模相同的两个国家,债务对其经济增长的影响不具有基本可比性,相对于“非债务因”而言,其影响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进一步设想A国的债务率为200%,B国为80%。是否存在这样的可能性:A国的增长率(经济表现)高于B国?
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决定增长的关键因不是债务和债务规模,而是制度、治理与管理质量。这些关键的“非债务因”可以放大或缩减“债务因”对增长的影响,包括经由资产途径对增长的影响。
只有一种情形例外:如果某个国家在观察其内没有发生值得重视的制度、治理与管理质量变化,但观察期内的债务规模与增长水平发生了很大变化,那么,采用统计计量方法研究债务-增长很可能是正确的,包括得出值得重视的政策结论。
即使如此,也要当心制度、治理与管理质量以外的“非债务因”的影响:国民的消费偏好、国际贸易与资本流动、人口统计学、气候变化以及其它,都会影响经济表现,甚至是显著或重要影响。
问题在于,《莱罗论文》涉及的是国别研究,不同研究某个特定国家内部的期间变化。这并不符合上述的例外情形。
总结一下:统计或计量方法下的债务-增长关系研究,招致偏差与扭曲的风险远比想象的要高。它一方面忽视了非债务因的影响,从而高估了债务因对增长的影响;另一方面忽视了债务效应本质上并不独立于非债务效应,即制度、治理与管理质量“叠加”在债务效应上的部分。
还可给出进一步的评论性意见:统计-计量方法是“结果导向”的,它通过搜集与处理“事后数据”来呈现债务的增长效应。基于历史事实得到的发现和结论,我们是否和在多大程度上可以相信其也适用未来?昨天的正确结论,未必在今天同样正确;今天的正确结论,未必在明天同样正确。在一个变动不居的世界里,我们对结果导向的任何统计-计量研究都要保持警觉。这当然指社会科学领域。自然科学另当别论。
结 语
对《莱罗论文》的批评性反思不应止于债务-增长关系这个特定议题。它应该让我们从根本上反思“变量思维”对社会科学研究的破坏性影响与后果。它把弥足珍贵的“思辨性思维”和“联想思维”从根本上去除掉,还把思想和灵魂从根本上清理掉。它把极易自我操纵的“伪科学”研究包装成科学(数学)的外衣,把鞭辟入里的因果逻辑弃之不顾,把顶礼膜拜的相关关系推进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由此带来的诸多(不是全部)发现与结论,与其说是真相和洞见,不如说是愚蠢和肤浅。
就对中国债务问题的当下和未来关注而言,本文的结论性意见简明扼要:与其把注意力集中在“规模”和“需要”上,不如转向“底层逻辑”上。任何审慎和经得起推敲检验的债务决策,首先要满足“资产逻辑”,其次还要满足“治理逻辑”。治理质量远比债务规模重要得多。对债务问题的专注点必须来一个“乾坤大挪移”,目的地是底层逻辑和支持底层逻辑的强式债务问责制。
人类长期的经验教训启示我们:所有复杂的问题的成功解决,依靠的是“曲中求”而非“直中取”。简而言之,就是遵从“此岸问题彼岸解决”的“问题解决原则”。债务问题如此,其他问题亦不例外。(2023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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